最近公司有個大 case,我經常加班到半夜,索性直接住在了公司旁邊的公寓里,沒有回家。
「我看你忙,就沒打擾你。」我媽說,「真真請做旅游的朋友給我安排的,我玩得很開心,別擔心媽媽。」
眉眼中染上冷意,我拿起外套奪門而出。
助理小跑到我面前,擔憂地問:「陳總,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我瞧著自己新招進來的助理,她是一個很穩重和冷靜的女孩兒,實力很強,我很放心她。
于是我說:「我有急事需要回家一趟,剩下的工作你覺得能處理的,直接處理了。」
她愣了愣,果斷說好。
我滿意地收回視線,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開車回家。
18
到家正好遇見我爸帶著周真真準備出門。
我爸看見我時愣了愣,「這個點你不應該在公司嗎,有重要文件沒拿?」
「不是。」我狐疑的視線在他和周真真身上打轉,帶了些試探,「你們這是出去干什麼?」
我爸拍了拍身后的背包:「我和你妹妹打算出去野營。」
兩個人出去野營?
孤男寡女,共處寂靜山野。
心越發下墜,我不可避免地有些反胃。
「欣欣,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爸擔憂看向我,我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并沒有從中發現不妥。
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不能妄下結論。
我努力平靜下來,隨便找了個理由:「最近有些感冒,今天我提前下班休息。」
「生病了?」我爸皺起眉頭,「是不是你最近又累得免疫力下降了。」
「或許吧。」我順勢提出,「爸,你能在家陪我嗎?我想吃你做的玉蓉丸子湯。」
一向對我言聽計從的爸爸卻罕見地猶豫了:「要不,等我和真真野營回來給你做?」
完蛋,看來我爸對周真真在意透了。
我裝出跋扈的樣子:「不行,你就留在家里。」
掃了眼一旁笑意溫婉的周真真,我故作不滿:「我打算每天回來住,再不回來,你都快把我給忘了。」
「我怎麼會忘了欣欣呢?好好好,我留在家里。」
我爸妥協了,神情有些勉強。
我冷冷地盯著周真真,咬緊后槽牙。
她到底想做什麼?
19
可是或許是我的回來讓周真真心生警惕,阿姨再也沒見過她半夜去我爸房里。
我只好按捺住迫切的心情,等待她露出馬腳。
為了掩人耳目,我在二樓的走廊處按了個針形攝像頭。
一周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反倒是我爸每天會讓周真真去他的書房,兩人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我仔細觀察過我爸對待周真真時的神態,沒有越界的地方。
周真真的舉止很得體,平常再多也只是親昵地挽住我爸的手,靠在我爸肩上。
這對父女之間實在是太正常了。
心中的猜想逐漸被推翻了,我試圖說服自己。
或許兩人之間就是純潔的父女情?
另一道聲音譏諷道:誰家女兒大半夜穿著清涼地去父親房里?
我陷入了兩難。
公司的事務很重要,有時候半夜都需要我簽署文件。
家里的別墅離公司太遠了,下屬找我也不方便。
再加上最近為了家里的事早退,公司事務積壓了許多。
于是我決定再待兩天就回公寓。
晚飯時,助理給我發消息希望我簽署個文件。
我讓司機接了她過來,簽字時忽然聽見樓上的響聲。
周真真站在二樓的陽臺處,神情慌亂中帶著驚懼。
很失態的表情,似乎是看見了難以承受的畫面。
我不動聲色地順著她的目光觀察,發現她看的是我身旁的助理。
我幾乎是立刻在心中下了決定,朝她笑意盈盈招呼:
「真真妹妹,你怎麼了?」
周真真下意識地低下頭,蹲在二樓的地上佯裝撿什麼。
「我、我把被子打碎了,你不用管我,我收拾了就好。」
我看著她明顯想把自己隱藏起來的樣子,心中疑竇更深。
20
助理的底細我知道,出身貧苦,父母雙亡,是受我基金會贊助的女孩之一。
我對她印象深刻,因為她是基金會贊助的不多的以優渥成績考上大學的人。
她是一個做事認真勤奮的好苗子,人也聰明機敏,正巧我初入公司需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就讓她過來當我的助理了。
我只是好奇,周真真這種囂張虛榮的性格怎麼會害怕我的助理。
甚至,似乎還刻意不讓助理看見她。
難不成有什麼隱情?
簽完字之后,我拍拍助理的肩:「辛苦你,先回去吧。」
看她坐上車,我立刻派人去查兩人之間的信息。
果真發現了蹊蹺。
周真真的母親是助理的初中老師,可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到年齡,如今卻已經退休了。
視線無意識地流連著,我突然在周真真初中時候的照片上頓住。
如今的周真真除了眉眼間與照片上的人相似之外,其他地方乍一看挺像,認真看卻一點兒也不同。
我腦袋中的一根弦突然被重重地撥動了一下。
我突然助理的長相,才驚覺她們長得似乎不是一般的相似。
只是助理時常戴著黑框眼鏡,神情嚴肅。
而周真真卻愛笑,所以我一直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