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
我盯著兩張照片,心中升起一個很荒謬的猜想。
21
第二天一早我出門,臨走之前抱了抱我爸。
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順走他一根頭發。
然后又給一旁站著的阿姨使了個眼色。
她剛從周真真房里打掃衛生出來,借著給我遞車鑰匙的機會將頭發給了我。
出了門我徑直給院長二哥打電話,讓他幫我預約他那醫院的 DNA 親子鑒定,我一會兒過去。
鑒定結果就算加急,也需要兩三天才出來。
我腦海中一直在回想這幾天發生的種種,忽然駭然。
如果周真真和我爸沒有血緣關系,那麼她半夜穿著清涼去我爸的房內,就是一個女人到一個男人的房間。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除了蓄意勾引,沒有任何可供狡辯的借口。
若是她因為我逐漸進入公司掌權,知曉無法和我爭斗,于是想趁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先勾上我爸,也不是沒可能。
換個賽道,和我媽競爭。
用孩子爭家產比用一個假身份爭家產,要有利得多。
一切的一切都串聯起來,答案清晰明了。
周真真了解我,正如我了解她這樣。
如果我猜想沒錯的話,她知道我會起疑,今晚就會下手。
22
我立刻讓司機加速開回家,急急忙忙下車跑向屋內。
書房、茶室、臥室,都沒有我爸的蹤影。
我喊住經過的阿姨:「我爸和周真真呢?」
「先生和小姐出去了。」
我心中一慌,「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小時前。」
我立刻跑下樓,邊跑邊給我三哥打電話,他在公安當警察,立刻幫我追蹤到了我爸他們車的位置。
為了節省時間,我在車庫選了一輛提速最快的車,在我三哥的指揮之下,繞近路去攔截他們。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當我到達酒店的時候,他們的車早已停在了樓下。
我迅速找到房間號,提著扳手正要破門而入。
門突然被打開了。
我爸怒氣沖沖地跑出來,一臉晦氣。
「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戀父是種病,你得去醫院。」
看見我,他愣在原地,「欣欣,你怎麼來了?」
周真真從里面哭著跑出來抱住他:「爸爸,我愛您啊!」
我盯著我爸,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尷尬得很明顯。
我的人跟了上來,將周真真從我爸身上撕下去。
我爸登時松了一口氣,然后沖保鏢喊:「你們把人帶去醫院看看,給她查查是腦子還是心理有毛病。」
周真真拼命掙扎無果,在走廊又哭又喊。
我眉心跳了跳,再不阻止,萬一有人誤會拐賣人口,報警了可不好。
我讓保鏢堵住她的嘴,將人強制拖走了。
23
坐在車上,我爸小心翼翼地覷我,「欣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劉阿姨半夜發現周真真去你房里。」
我爸臉瞬間黑了:「怎麼還有她也知道?」
我打斷他:「你先別管這些,周真真和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跟她沒關系。」我爸一臉著急地說,「啊不,我跟她就是父女關系。」
我盯著他,臉上寫著明明白白的懷疑。
我爸嘆口氣,將前因后果給我說清楚了。
原來在我媽走的當天晚上,周真真半夜就只穿著吊帶溜進我爸的房間,把我爸嚇了一跳。
但是出于拳拳愛女之心,我爸也沒多想,反倒是半夜陪著她看書。
我爸吐槽:「你妹那智商可真不如你,那麼簡單一本書她還要跑到我旁邊問個不停。」
我翻了個白眼,直截了當指出:「那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力,讓你搞點別的。」
我爸像吃了蒼蠅一樣表情惡寒:「后來我就發現她越來越不對勁,經常貼著我說愛我,要和我在一起。」
我又說:「她這是嫌你不解風情,從暗示直接轉為明示。」
我爸幽幽嘆口氣:「這不是亂倫嗎?!」
他接著說:「我懷疑你這妹妹被拐了之后精神出了點毛病,我尋思不刺激她,而是循循善誘地扭轉她的心思。」
我頓時了然:「所以在家里也經常讓她去書房就是給她說這些?」
我爸:「是啊,說了她也不聽。我以為家里環境不行,所以想帶她去野營,看看綠水青山,或許她就好了呢。」
我哽住,我爸人到中年,最喜歡的就是出去游山玩水,用他說的話,山水開闊心胸。
「你認真的?」
我爸捂住臉:「是啊,我還以為她聽進去了,結果今天騙我去野營,直接把我帶酒店里了,一進門就開始脫衣服,把我嚇得夠嗆。」
24
我心中的猜想立刻得到了證實,此刻就算沒拿到親子鑒定書,我也可以斷定周真真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
我將這個猜想告訴了我爸,我爸十分憤怒,他從牙齒里擠出話來:「那她這幾天靠著我、挽著我算什麼?」
我同情地看著他:「算你倒霉。」
我爸支棱起來:「我要告她猥褻。」
我提醒他:「那我媽不就知道周真真以女兒的身份接近你了?」
我爸偃旗息鼓:「也是,欣欣,這件事不能跟你媽媽說啊。」
我當然不會說,這麼惡心的事情,當然不能讓我媽費心。
兩天之后親子鑒定書的結果出來了,周真真果然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