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兩年,我從來融入不進他的圈子。
但是他的前女友唐雪夕卻可以。
我看著在一群男人之中游刃有余的女孩子,質問:「她是誰?」
他的表情透著不耐煩:「梁緩你能不能對我有最起碼的信任?」
于是我收起鋒芒。
在他一次又一次拙劣地找借口的時候。
我只是告訴他:「我相信你。」
1
關漠生日的時候,他說要提前一天跟朋友過。
正式的日子留給我們過二人世界。
他是個比較懂浪漫的男人。
對于他這一提議,我并未覺得不妥,甚至內心還有一絲欣喜。
他對我們的感情是上心的。
聚會必然要喝酒,所以我沒讓他開車。
把他送到聚會地點后,他不舍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緩緩,我先上去了,如果回去得晚,就不要等我,自己先睡。」
我點點頭,目送他下了車。
其實直到剛剛那一刻,我內心還是有些期待的。
我期待著他問一句:「緩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
但是沒有,他不會那麼問。
包括結婚這兩年來,我除了知道他一個鐵哥們叫成鳴之外。
對于他的社交圈,一概不知。
關漠走后,我在車里坐了兩分鐘,才重新啟動。
到家后,我依例打開后備廂,檢查有沒有什麼要拿的東西。
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正中心的那個蛋糕。
是粉藍色的,倒不像是給男人慶生用的。
但是我湊近看了下,上面應該是手擠的奶油。
歪歪曲曲的七個字:關漠生日快樂呀。
這個語氣一看就像是女生的杰作。
是他同事送的蛋糕?
關漠下車急,應該是忘了拿。
我撥了電話過去,那邊響了幾聲無人接聽。
估計正在慶祝著呢。
可是生日也不能沒有蛋糕。
于是我又重新上車,開去了他們的聚會地點。
提著蛋糕上樓的時候,我還有些忐忑。
說實話,關漠的朋友我幾乎都不認識。
我在心里打著草稿,一會兒要怎麼跟大家打招呼。
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聽到了里面的熱鬧聲。
我長呼一口氣,然后走了進去。
開門聲惹得一眾人都看了過來。
我示意著點點頭:「你們好。」
沒有人說話。
場面顯得有些許尷尬。
關漠走了過來,聽不出是什麼語氣:「你怎麼過來了?」
我把蛋糕提上來遞給他:「你蛋糕忘記拿了。」
他接過蛋糕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在場唯一的一個女孩子。
我也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女孩一身碎花裙,看上去可愛中帶著性感。
她微微朝我笑了下。
我卻覺得那不算善意地打招呼。
在場眾人鴉雀無聲半天,大家可能真的認不出我。
畢竟只有我跟關漠婚禮的時候見過一面,那時候化著新娘妝,與現在差距應該不小。
還是成鳴率先反應過來,喊了句:「嫂子來啦。」
然后氣氛才又重新點燃,大家說說笑笑地讓我進去坐。
但是關漠站在那里,并沒有動。
「緩緩,明天我們再一起過吧……」
這算是明確的趕人嗎?
其實我本來也不想打擾他跟朋友聚會,因為他說都是一群男人,怕我在反倒不方便。
我以為他全是為我考慮。
但現在……
我看著在場唯一的一個女生。
好像我不是例外,她才是。
那麼,她是誰呢?
2
我跟關漠是相親認識的。
兩年前,我二十四,他二十五。
本來年紀都不大,硬是被家里催著來相親的。
我媽常說一句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她說她活了四五十年,看人總比我準。
大學時候,我談過一段戀愛。
那時候,我媽雖然沒有明確反對,但她見了一次我男朋友,說我們兩個長久不了。
果不其然,那段戀愛談了一年半,傷神費力。
臨畢業前,鬧得不歡而散。
我覺得她說得對。
畢業后我空窗了好久,我媽開始著急了。
她怕我因為上一段失敗的感情帶來陰影,于是熱火朝天地開始給我準備相親。
在關漠之前,我見過兩個。
他算是這幾個人里,條件好性格好精神正常情緒穩定的。
正好那時候他家里也希望他能盡快結婚。
我們幾乎一拍即合。
一起吃過幾次飯,約會過幾次。
然后三個月后,就辦了婚禮。
我不算是太以情感為主的那種人,起初關漠也不是。
我們像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合租室友。
這話是結婚一個月后關漠說的。
其實我們沒有什麼感情基礎,結婚這件事像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更像是我們兩個為了逃避父母嘮叨的出口而已。
我們住在新房里。
但很默契地,我住主臥,他住次臥。
某天晚上,關漠公司團建,給我發信息說晚點回來,讓我不用等他。
那天我其實也沒有刻意等他。
我煮了一些醒酒湯放在客廳,方便他回來就能看到。
但是回了房間之后,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于是我去客廳放了個電影看。
關漠回來的時候。
我正嚼著薯片,看到最精彩的片段。
「回來了,桌上有醒酒湯。」
我像是例行公事般告訴他,然后繼續專心看電影。
他在門口好像站了一會兒,才換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