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注雪夕。
關漠出來的時候,笑得很開心。
他戴上了手表,向我展示著:「緩緩,我真的很喜歡,謝謝你還記得。」
說著他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而我只是輕輕指了下他的手機:「你有消息。」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后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似是思考了下,然后抬頭看我:「緩緩,我可能要出去一下。」
我閉了閉眼。
果然,前任這種東西,不管死沒死,都是傷害現任的利器。
他猶豫著,還是如實解釋了:「唐雪夕她剛到這座城市,人生地不熟的,我過去看看,很快回來。」
他沒有再叫她雪夕,而是連名帶姓地稱呼。
幾乎是他話落的一瞬,我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不去可以嗎?」
我怕晚一秒,自己都說不出挽回的話。
這是我給我們之間的最后一次機會。
你說不會跟她聯系,你能做到嗎?
很顯然,他做不到。
他起身走過來,蹲在我的身前:「緩緩,我跟她真的沒什麼,你不要多想,今天就算是別的朋友我也會幫忙的。」
關漠從來不是邊界感這麼弱的人。
畢竟我跟別的男生走得近一點,他都會吃醋。
有別的女生試圖靠近他,他也會保持絕對的安全距離。
唐雪夕難道不知道你結婚了嗎?
信息這麼發達的時代,迷路了一定要找別人的男朋友幫忙嗎。
司馬昭之心,只看你想不想拆穿而已。
如今她刻意地靠過來,而你沒有推開。
我想,這是你的選擇。
我曾經也以為,自己遇到了快餐時代里小火慢燉的粥。
現在看來,更像一場錯覺。
我無力地點點頭,然后擠出一絲苦笑:「我相信你。
」
7
他回來得很快,前后不過一個小時。
但是在這一個小時里,我已經把餐桌收拾好,紅酒放到柜子里,洗好碗,跟我媽打了視頻電話,然后沖了個澡回臥室躺下了。
客廳沒有留燈,他進門后習慣地喊我的名字:「緩緩。」
我在臥室躺著沒有出聲。
很快,他轉動門把手進來了。
「緩緩,」他在床邊坐下,聲音放輕了些,「你睡了嗎?」
沒有回應,他躺下來伸手環住我的腰,往他那邊拉了下。
「涼。」我不著痕跡地推開他。
「你生氣了嗎?」他的語氣依舊溫柔。
我閉著眼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兩天怎麼總是這麼問,有什麼讓我生氣的事嗎?」
他被我一句話問得啞口無言。
許是感覺到了我態度中的冷淡,他又不自覺地湊近:「我只是送她……」
他大概想解釋,我卻沒有什麼心思聽了:「睡吧,我有點累了,你從外邊回來,身上寒氣太重,不要碰我了。」
聽見這話,他又焦急地來探我的額頭:「緩緩,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把頭埋進枕頭里:「沒有,睡一覺就好了。」
關漠,同時照顧兩個女人,你不累嗎?
8
這一晚依舊睡得不算好。
自從知道唐雪夕這個人的存在,不過短短兩天,我卻像是被抽干了精力一般。
關漠早上出門的時候,看著我依舊沒有要去上班的樣子問道:「今天不上班嗎?」
我搖搖頭:「請假了。」
他立馬過來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想休息一下,你走吧。」
他臨出門一直戚戚地望著我。
但我只是坐在那里,吃著煎蛋。
沒有抬頭,也沒有送他。
十點多的時候,我出了門。
回到家時,我爸正在澆花,而我媽坐在一旁指揮著。
她看著精氣神好了不少。
我剛一進門,她就熱絡地問:「女婿沒跟你一起回來呀?」
她對關漠特別滿意,總是親切地叫他女婿,顯得比我這個女兒都親。
腳步頓了一下,我撒了個謊:「今天工作日,他不休息。」
其實以往每次關漠都是陪我一起回來的。
只是這次,我沒有告訴他。
吃飯的時候,母親從柜子里拿出個盒子遞給我:「你回去的時候把這個茶葉給女婿帶著,我記得他挺喜歡喝這個牌子,上次老姐妹去旅游,我特意讓她買回來的。」
我伸手接過。
原本要說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
母親對關漠這麼親近不是沒有原因的。
她從去年開始,身體一直不太好,去年下半年住了很長時間的院。
關漠衣不解帶地在病床前照顧。
甚至比我還要細心。
那時候我們感情正好。
母親還打趣著說,從此關漠就是她親兒子了。
我問那我是什麼。
她說我就是她兒媳婦。
病房里大家笑作一團。
沒有住院帶來的凄涼感,也沒有照顧病人的不耐煩。
那時候日子真好啊。
看著母親獻寶似的拿出的茶葉,我到底沒開口提跟關漠離婚的事。
她如今身體不好,還在慢慢恢復,難得開心一次。
我想,下次再說吧。
9
于是出去之后,我給朋友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看看公司附近有沒有出租的房子。
關漠下班回來得很準時。
他這一天給我發了幾條信息。
我象征性地回了兩條。
晚上回來,他一進家門,就急匆匆地抱住了我。
「怎麼了?」我問。
他把頭擱在我的肩膀上,語氣難掩失落:「緩緩,你一天都沒怎麼理我。
」
「我有點害怕。」
疏遠和游離都是能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