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你不認識司淮書?」
「名字很熟,不記得在哪里見過。」
「他是你媽親哥的兒子。」
顧澤瞪大眼睛:
「他不是像狗一樣纏著我媽嗎?難道,她也回來了?」
他警惕地看著我:
「她找你了?給你錢還是承諾了什麼?別理她,那個是壞女人!」
「顧澤,你把別人想得太壞,是因為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司女士辛苦賺錢把你養大,你卻因為喜歡上孫一然,聯手你爹陷害她出軌,逼她凈身出戶。」
「你不能聽她一面之詞。」
「那你告訴我,買學區Ťúₓ房那年,你是不是騙她生意出了問題,債主拿刀上門嚇到小睿,讓她盡母親最后的職責?」
顧澤不說話了。
「她愿意給你,一來是她真的有錢,轉三百萬跟拔根腿毛沒區別;二來是她念在母子一場,不想你和小睿真的出事。
「哪知第二年,她得病后給你打電話。你以為是催你還錢,把她拉到黑名單。」
正因如此。
司女士心灰意冷,才打聽到她被凈身離婚,兒子出力不小。
顧澤顧左右言他:
「先不說她,我們說說一然的事。
「你介意我照顧她們母女,我改就是了。你把小睿戶口轉回來,我不可能讓兒子為了讀書,認別人當爹。」
哦,這是聽到親媽有錢,相信我不是請人演戲了?
「顧澤,你總是勇于認錯,堅決不改。
「只要白月光一通電話,親媽、兒子都得靠邊站。」
「我發誓,以后不會了!」
「今天解決不了的問題,明天一樣解決不了。
「我受夠了你的謊言,小睿也是,司女士更是。」
18
顧澤不肯罷休,跟我到ţṻ⁺了公司。
久別重逢。
司女士笑得很坦然:
「親愛的兒子,這幾年過得怎樣?大小便正常嗎?」
顧澤一噎:
「媽,我知道你記恨我當年沒有出國照顧你。但我那會兒真的忙得抽不開身,也不知你病得那麼嚴重。」
「停!說謊不是男人的專利,被騙也不是女人的特權。
「我跟你爸打了半輩子交道,能不清楚你們亂七八糟的腸子?
「獲益時,謊言張口就來;沒油水撈了,一腳把人踹到天邊。
「你遺傳了他的涼薄、自私、多情,把一腔熱血都給了外頭的女人。」
顧澤深吸口氣,極力辯解:
「那時我才幾歲,也是被爸爸騙了。」
「好兒子,傻和不傻,得看你會不會裝。
「別以為長得帥就跟放屁一樣,自以為能崩得驚天動地,瞞過所有人。
「你見我活得好好的,公司也發展不錯,第一個念頭是想跟我重修舊好,第二個念頭恐怕是想繼承我的公司吧?
「我回來不久,都讓淮書打聽清楚了。
「你的小公司經營狀況不好,身為大老板,遭遇問題不去解決,偏要帶狐貍精周游列國,壓根沒想過妻兒的感受。
「你能發財,老天都不答應。」
「媽!」
顧澤被揭穿心思,惱羞成怒。
「好了!大家是成年人,沒必要吵吵鬧鬧,老死不相往來就好。
「以后孫子是孫子,兒媳是兒媳,你是你,咱們各論各的。」
這話,是打算撇清母子關系了?
19
我懶得理會顧澤的哀求,幫他修復和親媽的感情。
而是帶顧睿搬到司淮書的學區房。
司女士跟我說過一件事。
小時候,她帶顧澤逛街買年貨,發現時裝店有一套非常時尚的紅裙子。
穿出去可以炸街。
嫁人前,司女士是街頭一枝花,穿什麼都能引爆小城潮流。
生子后,她好久沒買過新衣服了。
紅裙子的價格,大概要一個月的工資。
剛好這時,顧澤拉著她去隔壁玩具店,指著其中最大的進口機器人張口就要。
司女士不再猶豫,立刻轉身買下那條紅裙子。
顧澤哭得賴地不起,指責她不是好媽媽。
可她告訴兒子:
「賺是我賺的,我有優先使用權。
「你以后會活得比我更久,吃的用的一定比我好得多。
「我是你媽,但我要先愛自己。」
顧澤非常不認同這番話。
他認為,父母應該愛子女多過自己。
打那以后,只要稍稍不順心意,就跳出來跟司女士作對。
司女士也想過,是不是這件事對顧澤造成童年陰影。
在他打越洋電話要三百萬時,才一時心軟,把錢轉過來。
可惜,結局不盡如人意。
在司女士需要配對骨髓緊急救命時,顧澤玩起失蹤。
司淮書卻毫不猶豫,卷起袖子讓護士抽血。
大難不死后,她感慨:
「對不孝的孩子,給他再多,都是欲壑難填。
「我想通了,這輩子就當跟顧澤沒有母子緣。」
Ţũ̂ₚ20
顧澤想找我和兒子。
但司淮書小區的私密性很好,他壓根進不來。
只能借酒澆愁,想喝出胃病,讓我們心疼。
偏讓孫一然鉆了空子。
兩人滾到床上。
收到挑釁照片那一刻,我毫不猶豫地去「捉奸」。
孫一然抱著雪白的被子,哭得梨花帶雨:
「阿澤,我本來是在安慰你的。沒想到,你肖想我多年,最后還是沒忍住。」
顧澤有口難言。
他想得到孫一然不假。
但親媽和孫母不對付,是板上釘釘的。
節骨眼上鬧出這事,矛盾恐怕更加難收場。
見我一臉平靜地拍照,保留證據,好像早料到了這一天。
司女士捅捅前來當保鏢的司淮書,指著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