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找狀態,聲嘶力竭地大吼:「陳年,你混蛋!」
然后呢?
要打一架嗎?
要的吧!
我和凌遠對視一眼。
他沖向陳年,我沖向他老婆。
掀開被子,抓著她的頭發,哐哐給了她幾巴掌。
她尖叫著喊救命。
可是能救她的人正被她老公按在地上爆 K。
慘叫聲、求饒聲、咒罵聲,如聞仙樂。
一番發泄結束,我和凌遠站在十八樓半抽著事后煙。
半個小時后,他下樓,我上樓。
4
陳年鼻青臉腫地坐在沙發上。
家里已經被收拾干凈。
但這次他明顯沒有噴梔子香,空氣里的氣味難聞到令人作嘔。
這次不用入戲,全是真情實感。
「陳年,我們離婚吧!」
他猛地抬頭,眼中有脆弱有愧疚有祈求。
陳年有一副好相貌,大學時既是學霸又是校草。
別人都說他:是程序員里長得最帥的,是帥哥里編程最好的。
說我是見色起意。
嗯~怎麼不算呢?
但是現在,我實在對眼前的豬頭掀不起半點的漣漪。
他「咚」地跪在我面前。
「老婆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好尼瑪!
「陳年,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就是為了撐起這個家,給你更好的生活,你對得起我嗎?」
「我錯了,我不該這樣,我發誓,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老婆,你給我一次機會。」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就這一次,真的,只有這一次。她到家里來借醬油,是我混蛋,是我沒忍住被她勾引了!」
哈,要不是我在家里裝了監控,我都信了。
借醬油?
虧他想得出來。
「陳年,你太讓我傷心了,我要跟你離婚!」
「老婆,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就這一次。
」
他膝行上前抱住我的腿。
我嫌惡地一腳踹開,沖進次臥,嘭地反鎖房門。
陳年還在祈求。
我大吼:「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你讓我冷靜冷靜。」
「好,好,我不說話。只要不離婚,你想怎麼樣都行!」
我收起哭腔,撇了撇嘴,問凌遠:【你那邊怎麼樣?】
【不同意離婚。你呢?】
【一樣!】
不過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要真那麼容易就同意了,也太沒意思了。
下一步怎麼辦呢?
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那就先進行一個療程的冷戰吧。
5
我不再跟陳年說話,連一個眼神也不給他。
他做的三明治,我會直接扔進垃圾桶。
拒接他的電話,他發來的消息直接刪除。
天天晚歸,身上帶著酒氣。
不與他同房。
陳年肉眼可見地在憔悴。
他成宿成宿地失眠,又開始吃帕羅西汀。
終于他的情緒緊繃到了極點。
第八天他攔住我:「我們談談。」
我錯開他的手,彈了彈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冷淡道:「下午六點,我回來!」
「好,我等你!」
我是六點半到的家。
陳年焦慮地踱著步。
「你回來了!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飯?我做了你愛吃的!」
我「啪」地放下手提包。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聊吧,聊什麼?」
陳年握緊了拳頭。
「我也很累,我每天在家里,收拾家里,等你回來,給你做飯。我越來越感覺不到快樂了,我甚至感覺不到我自己。」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
說他的辛苦,說我對家庭的忽視、對他的不關心。
這些都是他曾告訴給凌遠老婆的。
而正好凌遠老婆也有這樣的埋怨。
于是他們一拍即合,心意相通。
我看著陳年自苦。
說實話,一點感觸都沒有。
「這生活,你求來的嘛。當初是你說工作壓力太大,想要休息一段時間。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從此你的開銷、房貸車貸全壓在我一個人身上。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你只看到了你的辛苦,那我呢?賀情,你體諒過我嗎?你有想過分一點時間給我嗎?我是男人,我需要的是像方暖那樣溫柔、體貼的妻子,而不是只會對我頤指氣使的老板?」
方暖?
我反應了半天。
哦,對,凌遠老婆!
tui,差點讓我出戲。
我趕緊說出今天最重要的臺詞:「陳年,承認吧,你就是個自私、懦弱、無能,軟飯硬吃還自命清高的無恥小人,你就像陰溝里的老鼠,多看你一眼都讓我覺得惡心。」
「你閉嘴!」
「我憑什麼閉嘴,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我上前一步,把自己送到他的攻擊范圍內。
肢體上的接觸,言語上的侮辱,終于,他將我狠狠地推了出去。
「我讓你閉嘴!」
「啊!」
鉆心的疼痛傳來。
操,腳崴了。
我跌坐在地上。
下一秒,身下沁出鮮紅的血液。
我表情震蕩,呆呆地抬眼,手撫上自己的肚子。
「我的孩子!」
6
陳年上前的腳步猛地停住。
「你哪里來的孩子?」
自從他勾搭上樓下的人妻,我們已經大半年沒有夫妻生活了。
男人真是奇怪。
他能理直氣壯地出軌,并恬不知恥地乞求原諒。
可如果同樣的事是女人做了,他就仿佛蒙受了奇恥大辱。
「是誰?是不是上次開車送你回來的男人?還是出差那次接電話的那個?賀情,你對得起我嗎?」
我嘴角勾起,用最諷刺最尖銳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
「怎麼?你都成了爛黃瓜,我還得替你守身如玉?
「你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