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暖母親搖搖欲墜的樣子,我的心情好極了。
11
陳年的質問電話雖遲但到。
「賀情,你究竟想干什麼?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讓你不要為難方暖?」
我淡淡開口:「我答應了嗎?」
陳年氣笑了。
「好好好。
「你想離婚?
「沒那麼容易。」
相比較我這邊,凌遠那里就順利多了。
方暖的父母出面,和凌遠談了一次。
凌遠將受害者的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失意、頹然。
「我既不想報復誰,也不想為難誰。我只想離婚。」
方暖哭鬧著,說離婚可以,但必須給她 80 萬。
凌遠低著頭不說話。
方暖的父母臉上臊得慌。
她爸甚至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你還有臉說話?
「簽字,你要是不簽字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最終方暖簽下了離婚協議書,帶著她的所有衣服、包包、首飾,被她的父母帶走了。
陳年在我附近游蕩了三天。
第一天,他企圖闖進我的公司,但連前臺的那一關都沒過。
第二天,他守在地下停車場,我剛一出現他就沖了過來,但被我隨行的保鏢攔住了。
「賀情,你什麼意思?」
「你現在的情緒太不穩定,易怒暴躁,有暴力傾向。陳年,你是不是沒有按時吃藥?」
「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推了推眼鏡。
「陳年,那些刺激性生活的藥就別再用了,會和你的精神類藥物產生沖突。你沒發現你越來越神經質了嗎?」
「賀情,我殺了你!」
第三天,陳年直接進到了家里。
我們還在婚姻存續期內,按理說房子確實有他一半,他叫個人撬了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他發了瘋一般地砸了家里所有的東西。
我冷靜地看著,拍照留存。
我的平靜無波刺激著他,他兇神惡煞地向我走來。
保鏢攔在我身前。
他冷笑一聲。
「怎麼,兩個人才能滿足你?
「我這一年沒有碰你,你是不是特別饑渴?
「我告訴你,我愿意碰所有人就是不愿意碰你!
「賀情,咱們倆沒完!」
陳年的出現總是令人非常不愉快。
但好在方暖把錢轉給了我。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在這三天的時間里湊齊所有錢的,我也不關心。
只要錢到位。
以后她就跟我再無關系。
至于陳年——
第二天一大早我直接開車去了陳年爸爸工作的地方。
這是一個大型制衣廠,他在總務科當了個小干部。
十年如一日地辛勤工作,從不遲到早退,從不請假。
只要去他辦公室,絕對能夠找到他。
果然,當我推開辦公室大門的時候,他正端著保溫杯和同事閑聊著。
看到我,他臉上的笑容凝固,甚至條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
我沒有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操著哭腔就要往下跪。
「爸,您救救我,我求求您,讓陳年放過我吧!」
「哎哎哎,這是干什麼?」
離我最近的兩人連忙扶住我,我也就順勢站了起來。
「你不是老陳的兒媳婦嗎,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還去過。這是怎麼了,怎麼身上全是傷?」
我哽咽著拉下袖子,遮住胳膊上的青紫。
當然這不是真的傷痕,是我找人畫的特效妝。
陳年的爸爸明顯想堵我的嘴,僵硬地說要跟我出去談。
我就像受了巨大刺激,一邊顫抖一邊喃喃自語。
「他跟別人上床,他出軌,他把家底都掏空了,還在跟我要錢。
「家里已經被他砸得不成樣子了,他還打我,說要殺了我。
「你們放過我吧。
「我什麼都不追究了,就想離婚。
「他已經瘋了,他真的會殺了我的!」
陳年爸爸的臉都黑了。
「出去出去,都在這里看什麼,都給我出去!」
看熱鬧的人面露尷尬,想要往外走。
我連忙拉住一個。
「不,不行,你們不能走……」
「ťṻₖ賀情,你干什麼?」
陳年爸爸一聲呵斥,我一抖,害怕地松開手。
他的臉色更黑了。
「老陳,這就是你們家不對了。我聽說你兒子已經有好幾年沒上班了,都是兒媳婦賺錢。怎麼還出軌了?」
「就是,怎麼還打人呢?」
「還找人要錢,不太地道了吧!」
陳年爸爸「咚」的一聲將保溫杯放到桌上。
他嘴巴剛張開,我先聲奪人,扯著嗓子大喊。
「我知道陳年瞞著你們,他也威脅不讓我說。可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會死的。放過我吧,讓陳年放過我吧!」
陳年爸爸咬緊了后槽牙。
「對!這事之前我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肯定不會不管。他要是還犯渾,我打死他!」
12
兩天后,陳年父母聯系我,說陳年答應離婚了。
他們的聲音很冷漠,甚至還帶著怨懟。
對此我毫不在意。
簽署離婚協議書的那天,凌遠陪我去的。
他沒有進去,在外面等著我。
陳年在他爸爸的陪同下出現。
落座后,我把離婚協議書放到了他面前。
我們沒有孩子的撫養權要爭,唯一需要說明的只有財產分割。
他,凈身出戶。
陳年盯著條款看了很久。
然后看我。
在他爸爸的催促下,他木然地接過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他寫完,我利落地起身。
「明天八點,民政局見,別遲到。」
我先一步出了咖啡廳。
凌遠從車上下來,自然地接過我的包。
「結束了?」
「嗯!」
「上車吧!」
「站住!」
陳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幾大步跑到我們面前,死死地盯著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