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你怎麼在這兒?
「你們……
「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你們的算計。你們算計我和方暖,是不是?」
陳年爸爸追上來,臉色難看至極。
「你又發什麼瘋?跟我回去!」
陳年一把甩開他,他爸踉蹌幾下,差點摔倒。
「陳年,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陳年就像聽不見。
「是呢,哪有那麼巧就被你們發現。你們明明就是串通好的。你們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賀情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們……呃!」
凌遠揪著他的衣領,一拳頭打在他的肚子上。
陳年悶哼一聲,卻連彎腰都做不到。
凌遠靠近他耳邊冷冷地說:「你以為我老婆是讓你白睡的?Ťú⁷你沒發現你和你的家人進出都有人跟著嗎?陳年,你的命只是暫時由你自己保存著。別作別鬧,好好把婚離了,別惹我!」
陳年被重重地推了出去,跌坐在地上。
他臉色蒼白,發著怔。
在他身后,他爸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
凌遠問我:「這樣真的有用?」
我點點頭。
「對別人也許不行,但陳年本就神經衰弱,加上抑郁、焦慮,他的心理防線幾乎是不堪一擊的。」
而我就是要搞他的心態。
凌遠深吸一口氣。
「果然,惹誰都別惹女人!」
我輕笑一聲。
這世道,誰都別太猖狂。你太猖狂了,兔子都得咬你!
13
我是怎麼發現陳年出軌的呢?
那是他辭職在家第二年的時候,樓下新搬來了一對夫婦,給我們送了小餅干。
陳年說很好吃,還說要去學,以后給我做。
餅干我是沒見到,三個月后家里多了一袋餛飩。
陳年說是樓下那個心靈手巧的妻子自己包的,為了感謝他。
「她在車位上進出了好多次,就是停不好,急得都快哭了。我就讓她下來,給她停了進去!」
很小的一件事。
陳年說起的時候卻是興致勃勃。
那時候我是心疼的。
我知道他是因為生活太乏味,所以一星半點的趣事兒都能讓他津津樂道。
只是我沒想到,他會出軌,而且出得那麼快。
就在半個月后,我們一起下電梯。
我站在前面,他和江暖站在后面。
不經意地一回頭,一個余光,我看到了他的手和江暖的一觸即分。
他們含情脈脈地看著彼此,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情。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我的整個頭皮都在發麻,眼前出現幻影,腳下仿佛有千斤重,拽著我往下掉,無休無止地往下掉。
無底深淵!
14
我和陳年去民政局的這天,天氣格外地好。
我自己開車去的,陳年卻帶著方暖。
看得出,他們想在我面前表現出勝利者的姿態。
可陳年卻連身上的西裝都撐不起來。
至于方暖,沒了滋潤了生活,沒了人養,她已經快枯萎了。
「賀情,謝謝你成全我和陳年!」
我點點頭,非常贊同。
「那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你們可千萬要鎖死,別再出來禍害其他人了。
從民政局出來,陳年對我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賀情,我會讓你后悔的!」
我彎了彎嘴角。
「你,加油!」
方暖,一個高經濟需求、高情感需求的嬌妻。
而陳年不過是個貪圖新鮮感、把刺激當愛情的普通男人。
我倒要看看,是他先耗死方暖,還是方暖先逼瘋他。
等待離婚冷靜期滿的這一個月我的生活恢復了平靜。
我把現在住的房子掛了出去,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
工作填滿著我的生活,讓我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Ťū́ₘ說起來還要感謝陳年。
當年是他的突然離職才把我推了出去。
否則我應該會懷孕、生子、回歸家庭。
如果是這樣的話,再面對陳年出軌,我想必會崩潰。
凌遠領離婚證的日子比我早幾天。
一拿到離婚證,他就給我打了個電話。
「差點就黃了,還好進去之前我警告了她幾句。果然,她想反悔!」
方暖不想離婚了。
她想吃回頭草。
至于原因,凌遠沒興趣知道。
「真的,人一旦連臉都不要了,她就無敵了。你也當心些!」
聽完這話,我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
據說我和陳年從民政局出來的第二天,方暖就登堂入室去了陳年父母家。
一陣雞飛狗跳,陳年的母親直接急火攻心進了醫院。
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兩人在外租了個房子。
應該是幸福了幾天的。
然后陳年開始頻繁借錢。
他借遍了朋友,借遍了親戚,從三五千到三五萬不等。
但供不應求,他滿足不了方暖。
很快,兩人崩盤了。
陳年大罵方暖不要臉。
方暖嘲諷陳年硬都硬不起來。
咒罵、廝打, 不顧任何體面。
最后以陳年倒地、抽搐、被送進醫院結尾。
領離婚證的前兩天,我約陳年見了一面。
他已經變得我快要不認識了。
胡子拉碴、骨瘦如柴、雙眼無神, 一副靈與肉都被掏空了的樣子。
「情情,我后悔了,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當初就是方暖勾引我的, 她就是想要我給她花錢。
「我是太寂寞了才著了她的道。
「以后我們好好的, 我們好好過, 好不好?」
我淡淡地看著他。
「我約你出來不是談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