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沒見，她不復往日囂張，țû₈但性情還是傲慢。

張口就想和我要錢，對，不是借，而是要錢。

「聽說你付首付買房了，在國外三年賺得外幣肯定不少，送我花花ťŭⁱ唄。」

我：「當乞丐還那麼傲氣，這三年你怎麼沒餓死？」

裴允卻格外強詞奪理。

「都是你欠我的，要不是你跑出國了，媽的贍養義務能栽到我頭上！」

「我現在過得那麼潦倒，都是因為你，趕緊拿錢出來，不然我就到你公司、你小區去鬧！」

我抬手潑了裴允一臉水。

裴允氣急敗壞地想打我。

被我扣住了手腕。

「動手前想清楚，我能把爸送進去，也能把你送進去。」

裴允不敢動手，卻敢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松開她。

「我知道你失信了，所以光腳不怕穿鞋的。可你知道坐牢是什麼樣的嗎？上學的時候，你玩校園霸凌，結果被幾個女生報復，被拖進廁所喝下水道的水，都忘了？」

裴允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之后你就沒再上過學，看來是真的害怕。要是現在再進去，再被人拖著把頭按進下水道，你回味一下什麼滋味吧？」

裴允發出一聲怒吼。

「憑什麼你不用管爸媽？憑什麼你能活得那麼瀟灑？憑什麼，憑什麼……」

曾幾何時，我也想問，憑什麼？

憑什麼裴允也是女兒？

她卻穿著公主裙，端著公主范兒。

憑什麼她想欺負我就可以欺負？

憑什麼她總高高在上，我卻處在家庭食物鏈的底層？

現在看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身為父母就是會毫無道理地偏心與袒護某一個孩子。

有可能就是因為裴允是他們第一個孩子，裴允長相更出眾，裴允帶給他們某些驚喜與快樂……像只新奇的寵物？

如果親生父母的愛是意味著把孩子嬌慣成一個公主病的巨嬰。

我還挺高興他們不愛我。

看著裴允還在糾結，憑什麼？

我笑得嘲諷。

「裴允，你讓他們知道，你有一百萬。他們自然會說，關鍵時候家里得看你了！」

「裴允，被爸爸和裴承在言語上捧得高高的滋味很妙嗎？你真以為原生家庭對你很好嗎？」

「他們但凡對你有半點上心，怎麼會容許你不走正道，去當有錢老男人的小三，還未婚先孕生下了小寶的？」

「你以為耗到老男人離婚，你就可以上位，安枕無憂當個闊太？」

「醒醒吧，金絲雀之所以是金絲雀，那是關在金絲籠里，被人當寵物一樣養著玩的。」

「也難怪你很享受當金絲雀，畢竟你從爸媽的寵物榮升為更有錢老男人手里的寵物，可不就是被人的虛情假意寵上了天。」

「憑什麼裴承有套房，還能養著富貴兒當寵物？而你卻住在老男人給租的高檔公寓里，養著小寶百無聊賴？」

「誰是寵物？誰是主人？你還沒弄清楚嗎？」

「你有人養了，不就不用和裴承爭了嗎？」

「還問憑什麼？憑你好逸惡勞，憑你貪圖享受，憑你被爸媽嬌縱成了個蠢貨而不自知。」

「裴允，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到我面前來丟人現眼，我真的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我沒空欣賞裴允那副遭雷劈的表情。

午休時間有限，我還有其他工作，晚點還需要出差。

我很忙。

忙著奔赴更美好的未來。

忙得已經不關心天空能不能降雷劈死作惡的人。

20

忙到年底。

養父母不習慣留在 P 城過年，說什麼也要回鄉下去。

我只好幫他們買機票，讓他們回去。

自己則去了國外度假，享受一年難得愜意的休閑時光。

等到元宵結束，養父母才說暫時不準備回 P 城了。

我問為什麼。

養父有些無奈說，過年的時候，我原生家庭又出事了。

ŧū⁶今年過年，裴承還是沒回家。

他對所有勸誡的人說，他永遠不會原諒我媽，就算她死了，他也不會回去。

我媽彼時已經修煉得頗為淡定。

直言，裴承愛回來不回來，反正房子得過戶給她。

她不會再便宜了裴承和他養的狗東西。

裴允倒是回去了。

隨后，她們母女又在大年初一打上了我爸和離異少婦的愛巢。

為的也是家里的財產，不能便宜了我爸在外的第二個家。

裴允和我媽有了共同目標，暫時又結成了同盟。

把那個當了半輩子隱形人的我爸，打得進了醫院。

離異少婦倒是聰明，連行李也沒拿直接躲了起來。

……

那個家好比是個擂臺, 今天是東風壓倒了西風，明天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

家庭成員相互傾軋, 各種拉扯，狗血軼聞娛樂了過年時期不少親朋戚友。

茶余飯后, 自然有人會提起我。

我極少和他們聯系。

他們也不清楚我大學之后, 究竟過得怎麼樣。

養父母更是一個字都不敢提, 就怕別人連我也一起笑話。

養父：「你親媽到處在找那個女人, 連鄉下都來過兩回。我和你媽暫時先留在家里吧, 要是她們想起你，那你就麻煩了。」

養母在一旁抱怨：「你和多多說這些干嘛？大過年的, 不嫌晦氣。」

說罷, 搶過電話。

「多多, 工作再忙, 你記得準時吃飯, 早點睡覺。

爸媽在家里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