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招娣吧?到時候爹給你找個好親事,你長得比你娘好看,那大戶人家就喜歡你這樣的,到時候去高門大戶做個妾室,富貴日子你想都想不到。」
17
我沒想到,趙永安回來后,第一次正眼看我,竟然是讓我以后去給人做妾。
他說的是什麼畜生話?
而我爹在他沒說完的那一刻就拿了棍子猛然砸過來。
「我打死你,你才做妾,滾,想我昭昭去做妾,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他拿著棍子,憤恨無比,將趙永安打了出去。
趙永安被打得生疼,卻不敢喊。
「你們好好想想,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別死心眼,我對蕓娘這種老貨也不稀罕,就是借她肚子生個兒子,到時候媳婦兒還是你的,我還可以給你銀子。」
他小聲嘟噥著污言穢語,氣得我爹打得更狠了。
娘也從屋里跑出來,一頭撞翻了趙永安,撲到他身上不斷捶打。
「趙永安你個王八蛋,我現在是張家的媳婦兒,你別想再打我主意欺負我,別想再欺負我閨女。」
這是我娘第二次反抗趙永安。
第一次是為了救我,第二次是為了她自己也為了我。
爹站在一邊,看著她打。
趙永安想伸手反抗,就被他一棍子抽老實了。
等我娘打過癮了,爹才拉她起來,抱她在懷里,拍著她的背,聽著她低聲嗚嗚地嚎哭。
趙永安最終跑了,走的時候還讓我們都等著瞧。
我們沒搭理他。
這一晚,娘哭了很久,把這麼多年的委屈跟憤恨都哭了出來。
我跟爹一直陪著她,看她哭到最后像孩子一樣睡著了。
爹摸摸我的頭,「昭昭,記住,別給人做妾,高門大戶的日子不是那麼好過的。
」
我狠狠點頭。
我才不會像趙永安那麼沒出息。
我很快就回了醫館,只是在出去買東西的路上,被人劫走了。
那美婦人叫婉月,和趙永安一塊坐在高椅子上盯著我。
趙永安騙婉月,「大師都說了,先開花再結果,有了這個女兒,肯定就能引出兒子來。婉月也不用管她,給點吃的養著就行,等生了兒子再把她丟出去。」
婉月捂著嘴笑,「好歹是你女兒,哪兒能丟出去?到時候找個婆家,嫁出去便是了。」
我被堵住了嘴,惡狠狠瞪他們。
兩個神經病,你們算個屁啊?
管得著我找不找婆家?
他們這就上了路,只把我捆好了丟在馬車上,也不管我。
晚上趙永安來看我,拿著我的手在一張紙上按了手印,紙上寫著威脅我爹娘的話。
「你真以為我想養你這個賤蹄子?你在我手里,你娘才會聽話,等生了兒子,你就沒用了,找你那個瘸子爹去。」
我被松開了嘴,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
「你個畜生,啊呸。」
他想拿著我威脅爹娘,做夢去吧。
趙永安狠狠一巴掌打在我臉上,「賤貨,跟你娘一樣賤。」
我忍著臉疼,譏諷道,「你怎麼知道是人家不能生,說不定是你不能生那。」
先生說過,生孩子這種事其實很復雜,不是一個人的問題。
而趙永安跟婉月去醫館的時候,只有婉月看過郎中,當時先生讓趙永安也把脈,他不肯,說自己有過孩子,肯定能生。
他走后,先生還摸著胡子嘲諷,「以前能生不代表現在也能生,真是無知,難怪生不出來。」
我聽見這話,就知道趙永安的身體肯定也出了問題。
哼,他活該斷子絕孫。
18
趙永安又打了我一頓,絲毫不怕被人聽到。
苛待我折磨我,更能讓他的新夫人放心,確定他沒有對前妻念念不忘。
他們帶著我走了三天,幾乎不給我吃的喝的。
就在三天后,我聽見后方傳來了馬蹄聲。
爹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趙永安喊著他不自量力,讓家丁上前動手。
但很快,就聽見家丁們的叫喊聲。
接著,是趙永安的求饒聲。
爹將我救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氣若游絲。
爹氣得又打了趙永安一頓。
婉月在一邊嚇得哇哇大叫,「你這個刁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爹冷冷看她,「你收留逃兵,先想想衙門會不會放過你吧。」
婉月的臉色變了變,不敢置信看向趙永安。
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撿到個聽話的男人呢。
這麼有本事,就不能找人打聽打聽?
我笑道,「趙永安打算等你死了吃你家絕戶,你還護著他,有錢人家的小姐真是好人。」
衙門的人很快就趕來,把趙永安帶了回去。
管事伯伯在后面跟著,看到我和爹都沒事兒,才松了口氣。
「老張你啊,看到昭昭沒事,放心了吧?」
我爹沉默點頭。
后來,管事伯伯跟我說,爹是知道消息后,一路不停歇地追了三天才追上我們。
就算是普通人,騎著馬這麼跑都受不了,更別說他的腿上還有傷。
回去后,趙永安被收監,趙家全家都被抓進去。
因為趙家都知道他沒死,這些年收過他的信和銀子。
這也是他們這幾年什麼都不做依然有銀子花的原因。
趙家人被抓進去的時候還喊著冤枉,說不知情,又罵趙永安害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