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艷星。
未婚夫卻是京圈的清冷太子爺。
我百般勾引,他始終不為所動。
直到他為秘書破戒那晚。
我摘下戒指,平靜地說:「退婚吧,沈釗。」
一向冷靜自持的沈太子爺,突然紅了眼眶。
1
拍完夜戲回家,沈釗的書房還亮著燈。
我脫下高跟鞋,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路過。
身后突然傳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以及男人低沉的問話:
「考慮好了嗎?」
他指的是,讓我退出娛樂圈,當全職太太這件事。
我腳步頓住,回頭看他。
沈釗是京圈出了名的清冷太子爺,看人時眼神涼薄,不帶一絲溫度。
對我這個未婚妻,也不例外。
我如芒在背,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才開口:
「我不想放棄打拼多年的事業……」
「呵。」
話至一半,被男人的嗤笑聲打斷。
「做艷星也算事業?」
沈釗的視線,意有所指地掃過我的胸口、大腿,眼底漸漸染上譏誚。
我啞然。
長達數十秒的沉默后,他撂下最后一句話,摔門進了客房。
「不退圈,就退婚。
「你自己選。」
2
這是我和沈釗訂婚后,爆發的第十次爭吵。
和前九次一樣,他勒令我退圈,但我不愿意。
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在一個院里長大。
沈釗對我出奇地好。
干凈的白襯衫少年,會在我摔倒時,扶住我的腰。
「棠梨,當心。」
也會在我被欺負時,挺身而出。
明明自己被打得頭破血流,還反過來安慰我:
「不疼,只是看著嚇人。」
我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沈釗的了。
只記得,十七歲那年的盛夏。
他將一枚紅寶石戒指套上我的無名指,笑容澄澈。
「棠梨,永遠不要摘下來。
」
那是沈釗媽媽的遺物,也是他最寶貝的東西。
可惜天有不測風云,不久后,我家破產,欠下巨額債務。
父母跳樓,只有病重的外婆與我相依為命。
我需要錢。
很多很多錢。
我向沈釗求助,可他忙于家族內斗,無暇顧及我。
走投無路時,星探遞來一張名片。
「身材這麼好,來拍電影吧,賺錢可快了。」
我稀里糊涂簽了約,進組后才發現,有將近一半的戲份需要穿比基尼。
換上戲服,我扭捏地捂住胸口。
導演見狀,指著我破口大罵:
「不就是露溝嗎?
「又沒讓你露別的,收起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吧。
「還想不想賺錢?愛拍不拍,不拍滾蛋!」
想到外婆高昂的手術費,我咬咬牙,挪開了手。
這部擦邊電影令我一炮而紅,代言、資源也接踵而來。
可有利就有弊,我自此被打上了「艷星」的標簽。
無論后來拍多少正劇,塑造多少不同類型的角色,觀眾提起我,仍會笑著調侃:
「棠梨?」
「她啊,身材真的頂。」
3
沈釗似乎很介意這點。
他打敗同父異母的弟弟,順利上位后,回來找我。
那天,我接了個商演。
結束后,準備離開,一位大腹便便的老總攔下我。
「棠小姐,陪我一晚多少錢?」
我氣到發抖。
他卻以為我在裝傻。
「怎麼,艷星出道,現在開始裝純了?」
看吶。
哪怕我努力七年,哪怕我已經躋身一線,還是有人認為我靠身體上位。
我還沒來得及發火,那位老總突然被人踹倒在地。
一雙皮鞋狠狠碾過他的手指。
「不好意思,我沒聽清。
「你想讓誰陪?」
他看清沈釗的臉,齜牙咧嘴地賠笑,甚至跪在地上給我磕頭道歉。
鬧劇結束后,沈釗冷著一張臉,猛地將我拉到懷里。
熾熱的氣息撩過我的耳垂。
「幾年不見,你就是這麼糟蹋自己的?」
我垂下眼,摩挲著手上的紅寶石戒指,突兀地笑出了聲。
「是呀,阿釗。
「沒人幫我,我只能靠自己。」
沈釗看了我許久,神情松動,抱我抱得更緊,幾乎把我揉進身體里。
「怪我來晚了。」
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
但不知為何,即將進行最后一步時,沈釗推開了我。
他望向我的目光晦暗不明。
「你……有沒有被弄臟?」
那一瞬間,我愣在原地。
心酸、委屈、難以置信,如潮水般將我湮滅,眼淚毫無征兆地流了下來。
看到我哭,沈釗慌了。
他一遍遍地哄我:
「棠梨,對不起,我一時失言。
「你別哭了,我看著心疼。
「我們訂婚,好不好?
「以后你不用這麼辛苦了。」
我哽咽著,一句話都說不出。
可沈釗不知道,如果沒有那個角色,沒有那些片酬,最疼愛我的外婆根本活不到現在,我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還清債務。
他所恥辱的,我的過去。
恰恰曾救我于水火。
4
從回憶里抽身,我敲響客房的門,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沈釗坐在沙發上,聞聲抬頭,眼中帶著志在必得。
「想通了?」
我在對面坐下,剛想開誠布公地聊一聊,就被電話鈴聲打斷。
沈釗看了眼來電顯示,將手機倒扣。
整個過程不到三秒,可我還是看清了備注。
葉清絮。
沈釗的秘書。
我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第一年,他遇見了名校畢業的葉清絮。
她幫沈釗奪權,助他上位。
兩人并肩作戰,關系匪淺。
「不接嗎?說不定有急事。
」
我提醒他。
沈釗卻皺了皺眉,直接掐斷電話。
「還能有什麼事,你繼續。」
我醞釀了幾秒,跟他講那七年間發生的所有事,我是怎麼從十八線躋身一線的。